禅宗故事:天然禅师进京赴考,途中梦见白光满室,“这是祥兆”
丹霞天然禅师,郑州人,也是石头希迁禅师的弟子。他本学习儒家经典,准备到长安参加科举考试。
就在他进京赴考途中,有一天投宿忽然梦见白光满室。有个会解梦的人告诉他:“这是解空的祥兆。”
又碰到一位禅僧问他到哪里去,天然告知:“应试选官。”禅僧说:“选官怎如选佛?”
天然问:“选佛的话,该到哪里去?”禅僧告诉他:“如今江西马大师出世,那正是选佛的地方,你可去那里。”
天然早有夜梦白光的先兆,一经禅僧指点,自然心通灵知,毅然放弃应试为官的机会,到江西参见马祖道一禅师。
初见道一,天然用手托着头额。道一看了很久,对他说:“南岳石头大师是你的老师,你投奔他去罢。”
于是,天然就到了石头希迁处。初见面时,同样以手托头额,希迁说:“到槽厂去。”
天然礼谢希迁,然后进行者房,当烧饭工,整整三年。
有一天,寺庙众僧都拿了铲子,要去除佛殿前的草,只有天然却端了一盆水,在希迁面前跪下洗头。
希迁见此景,会意一笑,便给他剃发,接着又准备为他说戒,谁知他却掩住耳朵说:“太多了!太多了!”说完就跑走了。
天然离开希迁,又来到江西参见道一。尚未行礼,就闯进僧堂,骑坐在圣僧塑像的脖子上。众僧一时大惊失色,急忙通报马祖大师。
马祖亲自入堂,看了一下,说:“我子天然!”他立即下地礼拜:“感谢师父赐与法号。”所以,天然由石头和尚剃发,又由马祖大师赐号,实际上是两位大师共同的弟子。
在此之后,天然便杖锡游方。他在天台山的华顶峰住了三年,后又到余杭径山参礼道钦国一禅师。
元和年间,天然来到洛阳龙门香山,与伏牛和尚成了莫逆之交。后来到了惠林寺,有一天,天气特别寒冷,天然就把木佛像搬来,烧火烤手。
寺主骂道:“怎么能烧佛?”
天然边用锡杖拨灰边答道:“我烧佛是为了获得舍利。”
寺主说:“木头有什么舍利!”
天然借机反驳道:“既然木头没有舍利,那我烧的也不是佛。”
寺主觉得有理,也上前来烤火,眉毛马上掉下来了。后来有人问真觉大师:“丹霞烧木佛,寺主有什么过错呢,以致眉毛全掉下来了?”
真觉答:“寺主只看到了佛。”
那人进一步问:“丹霞呢?”
真觉答道:“丹霞烧了几段木头。”
这就是禅宗史上著名的“丹霞烧木佛”的典故,它充分说明了禅宗从般若空观的角度看待佛像的观念。禅宗反对偶像崇拜,只承认自己本心的主宰,自心即佛性,不执着于外物,所以用木佛烧火取暖完全可行,丝毫无损于成就佛道。
木佛只是用木头雕成,本身并不是佛。
丹霞烧木佛的石破天惊之举,对当时如寺主之流的流于形式、盲目修行、偶像崇拜的拜佛修行是个极大的讽刺。
公元808年,有一天,天然横卧在洛阳的天津桥上,正碰上留守郑公的车轮。
郑公多次呵他不起,随从问:“是什么人,胆敢挡住郑公的车?”
天然慢条斯理地说:“无事僧。”
郑公感到很惊异,奉送财物,并每天供给米面。从而,洛阳的僧俗纷纷归信。
公元820年,天然对门人说想找“林泉终老之所”。弟子齐静占卜南阳丹霞山,所以天然就到丹霞山结庵,三年中,僧俗归信者达三百多人。建成寺庙大院,故后世称“丹霞天然禅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