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能大师与佛结缘,让《坛经》成了通俗化的《金刚经》
慧能大师的父亲本来是河南范阳人,曾经做过官,后来被流放到岭南,成了新州的老百姓。
慧能大师年纪很小的时候,他的父亲就去世了,和母亲一起相依为命,然后搬家到南海去住,日子过得艰苦而穷困,只靠在市上卖柴为生。
有一天,一位客人来买柴,于是就把他带到客店里,等客人带着柴走了,慧能拿着钱准备走的时候,忽然听到里面有人在读《金刚经》,只一听,他的心里就明白了些什么。
慧能就问那位读经的客人:“你从什么地方得到这样一部经书?”那位客人回答:“我曾经到蕲州黄梅县东边的冯墓山,去礼拜五祖弘忍大师,看到他的门人有几千人。”
这位客人告诉年少的慧能,那位大师教育出家的或在家的人说,只要奉持一卷《金刚经》,就可以发现自己的自性,直接觉悟而成佛。
慧能听了以后,想这也许是命中注定的缘分,就告别了老母亲,到黄梅冯墓山去礼拜五祖弘忍大师。
慧能与佛结缘,就是出于这一次偶然的事件。
他本来是一个不识字的樵夫,在听人诵读《金刚经》中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,无意中便触动了机缘,从此慧能与佛结下不解之缘。
《金刚经》属于大乘般若类经典,被认为是般若类经典的精华所在。自后鸠摩罗什把它译成汉语以后,禅宗吸取了大量《金刚经》中的智慧。
《金刚经》主要的宗旨在于说明“空”,提出了“无相布施、无我度生、无住生活、无得而修”的观念。
无相就是要破除一切相,不住一切相,只有把虚妄的相打破了,才能不被外境所迷惑,认识到心的本来面貌。
无我就是打破我执,认识到“我”的空性。无住就是于法无所住,无论善恶,一切事情都是过眼云烟,都不能放在心上。
如果执著于色声香味触法之上生意念,就要受六尘所蒙蔽,无法回归原来的清净心。
金刚般若就是无所执、无所得的智慧,不但破除了诸相,而且破除了文字和言教:
“无有定法,名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,亦无有定法如来可说”。
所谓佛法,不是能用语言说出来的法,也并没有一个什么法是最上乘的法,因此“如来在燃灯佛所,于法实无所得”。
《金刚经》用“筏喻”来破除对法的执著:人渡河必须要用到舟筏,但渡到对岸以后,如果还舍不得扔下舟筏,那就是执著于法。正确的做法是渡河依靠舟,上岸放弃舟。
禅宗讲究“诸佛妙理,非关文字”,却仍然有大量的文字,如公案、语录、灯录、禅诗等等,禅师们明白,这些文字只是一只船罢了。
禅宗以修心为主,而《金刚经》中修行的根本也在修心,一切问题都围绕“云何应住,云何降伏其心”展开。
而且《金刚经》认为,众生自心本来悬清净的,破除了诸相,把修行的根本落在“无所住而生其心”上,只要做到了无住生心,就可以扫除一切虚妄,达到触处皆春的境界。
《金刚经》在五祖弘忍时,曾经是禅宗的最主要的经典;慧能开悟也是因为听到有人读《金刚经》;五祖传法给慧能,奉持的也是《金刚经》。
慧能说“但持《金刚经》一卷,即得见性,直了成佛”。
《金刚经》不仅把慧能引入了佛门,而且是慧能思想生长的土壤。
慧能吸取了这些理论,并加以发挥,所以,对比《金刚经》看《坛经》,就可以发现,《坛经》中有很多《金刚经》的影子:
“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”,说的是众生心性本空;
“诸佛妙理,非关文字”,是说文字不是佛理;
“能除执心,通达无碍”,让我们想起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;
“外于相离相,内于空离空”,好比是《金刚经》中破除一切的金刚般若……
《金刚经》还认为,佛菩萨不度众生,而是众生自己度自己。因为人人都有具足的佛性,只要证悟到这个本来佛性,人人都可自度成佛,这也是禅宗即心即佛、顿悟成佛思想的重要来源。
有人说《坛经》就是通俗化了的《金刚经》,这话虽然失之偏颇,但确实也反映了一个事实,那就是《坛经》和慧能思想从《金刚经》中吸取了很多精华思想。
《金刚经》像一把利剑,痛快淋漓地斩断了一切妄念、一切相、一切执著。
禅宗利用机锋公案,来斩断执著念想,重新发现自己清净无染的本来心性,不能不说受了《金刚经》的很大影响。
如何发成佛之心?
破除诸相,发成佛之心在于破除四相,树立正确的佛法见知。《金刚经》中认为对诸相的破除,表现在扫却六尘、粉碎我法、破斥佛相等几个方面。
如何排除发心的杂念?
破除非相,金刚般若虽然能斩断众生对一切相的攀援,但在破除诸相的同时,钝根之人往往堕于偏枯,沉于顽空,所以要排除妄念要学会不贪执凡尘虚相。
如何才能成佛?
直指悟心,《金刚经》强调要扫除一切相,包括扫除“扫除’之相,扫到无可扫,就是清净心,这个清净心就是佛心。
怎样降伏修行中的妄念?
无往生心,应无所住而生其心,通过无得无证,将悟心予以扫除。扫除悟心后的境界,就是接机应化,方便起行,而不失心体的宁静。以静谧安详的智慧洞察大千世界,虽然万象纷纭迁变,本体亦是如如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