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难说“黑暗与眼睛是相对应的”，佛陀说“不能成立”

弟子阿难对佛说：“世尊，一切众生的身体，肝等腑脏在内，而眼耳鼻等器官在外。”

“就如现在我面对世尊，一开眼就看见一片光明，此为见外；如果把眼睛闭起来就一片黑暗，此为见内，这种想法对不对？”

佛陀告诉阿难：“当你把眼睛闭起来时，眼前一片黑暗，此黑暗之境与眼睛是相对应还是不相对应？”

意思就是说，如果黑暗与眼相对应，黑暗就在眼前，怎么能说成是“见内”呢？

如果眼前的一片黑暗意能称为内的话，当一个人居于暗室，眼前的一片黑暗岂不成为他的腑脏了吗？

如果黑暗与眼不相对应，眼前的一片黑暗又怎么能见呢？

如果离开见外可以反观身中之暗，那么开眼怎么不能看到自己的脸面呢？

如果开眼不能看见自己的脸面，那么能反观自己身中之暗也是不能成立的。

如果能够自见其面，那么此能知能觉则是处于虚空之中，怎么说成是内呢？

如果真在虚空之中，那么，阿难此时看见佛陀的面，佛陀的身体也变成阿难的身体了。如此说来，阿难一人之身当有二体，应成二佛了？

所以，佛陀告诉阿难：“你所说的见暗名为见内，是不能成立的。”

阿难想了想，又说：“我曾听世尊对四众开示说，由于众生心有种种分别，故产生出字生万象、一切诸法，又由于有了字万象，一切诸法，故众生心有种种分别。”

于是阿难私下在想：“这个能思维分别的自体，即是我的心性，它随着与外境相合而产生，并不是孤立地处于内、外或中间。”

佛陀告诉阿难：“你现在说，心的种种思维变化是由外界引起的，心是随着与外界万象合而有种种知见，如果是这样的话，那心是没有自体的。”

意思就是说，既无自体，则应无所合。

如果既无自体，又能与外境合，则在十八界外，另有一无自体的十九界，六尘之外，另有一无自体的第七尘，但这种说法是不能成立的。

阿难不甚明白佛陀所说，于是辩解说：“见与不见，由眼不由心，今以心论见，似于理不合？”

佛陀说：“如果眼能见，那么你在室内，门乃是室之眼，门能见物否？再如有些已死之人，其眼尚存，应该都能见物，如果其眼真还能见物的话，又怎能叫作死人呢？”

意思就是，如果能知能觉之心必有自体，那是一体呢？还是多体？

换句话说，是全身共有一心体呢？抑或四肢各有心体？

如果是全身共一心体，那么用手指触摸身上一个地方，四肢应该都有感觉。如果四肢各有一心体，则是一心多人，哪一体属于“你”呢？

所以，佛陀告诉阿难：“你所说的心生于与外境相合处，是没有道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