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宗故事:五祖弘忍“伯乐相马”,选定慧能为六祖
五祖弘忍对禅宗的一个不可磨灭的功绩,是他“伯乐相马”,选定慧能为六祖。
六祖慧能,俗姓卢,广东新州人,幼年丧父,迫于生计,他与母亲一道移居到了南海。
母亲守志抚孤,千辛万苦把他养大成人,因家境贫寒,慧能只好靠采樵卖柴养母为生。有一天,他到市上去卖柴,在客店中,见一位客人正在聚精会神、津津有味地念诵《金刚经》。
慧能不觉驻足谛听,当听到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一段,豁然有所省悟。他便问 道:“郎官,请问这是何经?”
“《金刚经》”客人答道。
慧能又问:“从什么地方来而读此经的?”
客人答道:“我刚从蕲州黄梅礼拜弘忍禅师而来。大师在黄梅凭茂山说法,门人一千多人。他劝说众人读此经,说只要诵读《金刚经》一卷,便可见性成佛。所以,我无论在哪里,行住坐卧,都不忘诵读。”
并劝慧能往黄梅礼拜五祖,慧能回答说:“家有老母,家境贫乏,若我走了,老母无人供养。”
客人当即给了慧能一百两银子,用来补充老母衣粮,再劝慧能速去礼拜弘忍大师。
慧能拿了银两,回家安顿好母亲,随即上路,日夜兼程,终于到达黄梅东山,参 礼五祖弘忍大师。
弘忍一见慧能,就问:“你从什么地方来的?”
慧能答曰:“从岭南来的。”
弘忍问:“到这里来想求什么?”
慧能答:“别无所求,唯求作佛。”
大师遂责慧能曰:“汝是獦獠,怎么能作佛呢?”
慧能答曰:“人虽有南北之分,佛性却无南北之别!”
五祖一听,就知道慧能是个利根人,为了考察慧能,便把他派到碓房去舂米,昼夜不息。就这样,转眼间过了八个月。
一天,弘忍召集门人,当众宣布要传授衣钵,选定继承祖位的人,要众徒们各写一首能表现心得的偈语,能领悟佛法大意者可得传授衣法,为东土禅宗六世传人。
当时跟从弘忍学禅的有七百多人,其中有位首席的上座师,名叫神秀。他学通内外,素来为众徒所崇仰,大家都认为弘忍的接班人非神秀莫属。
神秀也知众望所归的意旨,非常自信地在走廊的墙壁上写下一首偈语:
身是菩提树,心如明镜台。 时时勤拂拭,勿使惹尘埃。
五祖见了这首偈语,知道是神秀作的,便对徒众赞道:“你们若能依此修行,也能得到解脱。”并让所有的门人都念诵此偈。
当时的慧能还默默地在碓房舂米,根本不知有这么回事。后来听到大家每夜都在念同一首偈,便奇怪地问道:“你们念的是什么?”
僧众答道:“你不知道吗?祖师为要传法,所以叫大家各述一偈,我们念的就是神秀上座写的,祖师说这首偈写得好,所以要我们大家都念诵。”
慧能说:“请再念一遍给我听听。”
当下有人又为他念诵了一遍,慧能听后,说:“美则美矣,了则未了。”
有僧便笑他说:“你这庸流之辈知道什么?不要乱发狂言。”
慧能说:“你不信吗?我愿意和他一首。”僧众听后相视而笑,根本不相信他。
到了夜里,慧能请了一个识字的,来到廊下,在神秀的偈语旁边,另写下了一首偈语:
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。 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!
五祖见到此偈之后,心内震动,知慧能是“ 法器”,然而他不动声色地对众人说:“ 这是谁写的,也未见性。”众人听了五祖的这话, 也就不在意偈语的作者了。
夜间,五祖悄悄地来到碓房,问慧能米舂了没有,慧能答道:“只是没有筛。”
五祖便以杖三击其碓而去,慧能会其意,就在三更来到五祖房中,五祖再一次为他说《金刚经》,说到“应无所住而生其心”句,慧能彻悟自性本不生灭,本无动摇,本来清净,能生万法。
于是,五祖就为慧能付衣法,并念偈:有情来下种,因地果还生。无情复无种,无性亦无生。
传法结束后,五祖劝他最好深藏不露,等到了适当时机再公开出来宣扬佛法,并教他:从此以后,“衣”止不传。
因为在当时,禅宗已经完全为外界普遍承认,不必再靠衣钵相传来表示信脉。当夜就送慧能渡江南行。
如此,慧能就成为中国禅宗道统继承人的第六代祖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