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最好的方式送亲人一程
用最好的方式送亲人一程
文/慧枢
——为母亲助念的感想
当妈妈往生的噩耗传来时,我并没有做好准备。当时的我,正准备去上班,噩耗来临之后,我赶紧联系车回老家。
坐在赶往老家的车上,我打开导师念诵的阿弥陀佛名号的录音,止住悲痛,心里一直想着,怎么办?怎么办?临终助念的培训我参加过多次,为的就是能用正确方法为老人家送终。然而,当事情来临,我还是纠结了。
首先,事情来得太突然,因为没料到母亲走得这么早。我没有事先跟母亲沟通,母亲虽然喜欢拜拜,却是迷信的拜,对我学佛也不理解。当然,这不是问题的关键。关键是家里的事一向我爸说了算,这事能听我的吗?何况我爸也不理解我学佛,能接受临终助念吗?
还有,即使我爸不作决定,村里还有一大帮的亲人,叔公阿婆、叔叔婶婶、舅舅舅妈……在村里,我们家的辈份最小,我在家里也是人微言轻,何况也是嫁出去的女儿了,他们可能听我的吗?另外,不要说我们那个村,就我们那个县城估计都没有临终助念的先例,他们能破例吗?
我边念诵着佛号,心里边思考着如何处理。慈善义工善惠师兄通过手机不断安慰着我,帮我咨询临终助念的事,结缘往生被,联系能来现场助念的班级师兄,安排车辆……在师兄的支持下,我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试试,况且我之所以参加助念培训多次,也是希望能用最好的方式送老人家。
于是,我跟父亲打电话,用通俗的话表达,希望父亲能接受。我说,我厦门有朋友要过来帮忙念“阿弥陀佛”。在电话里,父亲并未同意,但也没有坚决拒绝,只是说:不要了,不要把事情做复杂,这些事听叔公们安排就好。
因为不希望助念团大老远白跑一趟,我没有打他们的电话,而是接受善惠师兄建议:班级有空的师兄先过来,有机会的话就可以助念。毕竟是班级师兄,亲如一家的关系,也让我能安心接受师兄们的厚爱。
到了家里,看到母亲安详地躺在一楼,却再也无法醒来。母亲的衣服已经被亲人们穿好,但是因为要等我这个大女儿回来梳头的关系,还没有放入冰棺。我心里想,还好,还没入冰棺,要想办法助念!
父亲无法接受事实,不肯下楼见已往生的母亲。我到楼上问候父亲,跟他说有朋友过来念诵“阿弥陀佛”,父亲还是不大同意。我说,“爸,妈生前很喜欢拜拜,也喜欢去南普陀,我们就用这种方式送她一程吧!”父亲处于悲痛之中,可能没有心情处理这些事,就对我说,“你自己安排吧!”
我到楼下,对请过来的道士说:“今天不用放入冰棺了,明天再放。”道士说:“你这样说,要负责任。”我坚定地说:“可以,出什么事我负责。”主事的叔公走过来说:“撑不了明天,本来早就要放,就是因为等你来梳头。”我说:“我不怕,可以撑得了明天,撑不了我来处理,我不怕。”我本来胆子很小,但是学佛让我勇敢起来。
他们看我这么坚定,就都走开了。我赶紧联系临终助念团,请他们早点过来。虽然路程较远,助念团还是答应了。我把播放导师念诵“阿弥陀佛”的机子放在母亲床边的凳子上,找到一张西方三圣相,跟机子放在一起,自己跪在旁边先助念。
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多。我一边念着、念着,一边在心里跟妈妈说,希望妈妈能去西方极乐世界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我不够专注,或者是妈妈不接受我的方式,念起来没有太大感觉。
我告诉自己,等到班里师兄和助念团来了就好了。中间一直有亲人来问我:怎么样,念阿弥陀佛的人来了没有?如果没有就算了,按这里的风俗,该怎么样就怎么样。我说:“再等等,应该快到了。”他们说:“你这样做,你爸同意吗?”我坚定地说:“我爸同意了。”就这样,一直坚持到了下午五点,助念团来了,班里的师兄,还有智凡师兄也来了。
助念团一来,他们马上打开自带的播放器,高声播放着“阿弥陀佛”,在墙上挂上西方三圣相,现场顿时就有种祥和感。助念团、班里师兄,加上我和弟、妹,十几个人的助念队伍开始助念了。
当大家得知属于我们的时间可以延续到明天早上,就决定熬夜助念。助念团的人经验丰富,夜里他们自己排班轮流助念,班级的几位师兄熬夜助念。村里的亲人虽然没有过助念的先例,但是看到助念队伍这么强大,这么专业,也无话可说,都早早回家去了。整个晚上的助念非常清净、祥和!
第二天早上,我母亲呈现往生瑞象,面容有种庄严的安详,身体柔软。
在此,我非常感恩师兄们的加持、付出!助念过程中师兄们的努力,熬夜的艰辛,默默、无我的付出,虽然我没有写进文字里,但是我知道,没有师兄们的慈悲,就没办法成就如此殊胜、圆满的助念仪式!在我们那个地方,在我们那样的家庭里,临终助念看起来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,却成为不可思议的事实!
写下此文,是希望和师兄们共勉,作为一名佛弟子,亲人在世时,我们能够引导他们修学佛法;往生时,我们能用最好的方式为其送终。即使不能往生极乐世界,也要让他们往生善道,修学佛法,不在轮回中受苦!感恩三宝!感恩师兄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