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僧法显的故事:“若非神龙,蓝莫不存;神龙之功,盖世传代”
(接上文)
蓝毘尼园是释迦牟尼佛的诞生地。
园中有一池碧水,相传摩耶夫人入池沐浴,起身后便在池边生下了释迦牟尼佛。释迦牟尼佛一落地,便会行走,走出七步,便有两龙为他洗身。
如今各地僧人来此,都要喝上几口池水,有的人还装罐带回去,因为这池水治病很见疗效。
从佛的诞生地到佛的涅槃处,两地相去约有百里之遥。迦毘罗卫城人迹稀疏,寺院萧条,法显和道整以为不可长住,于是,两天后他们便告辞了那位老僧和他的徒弟罗汉,前往拘尸那揭罗城,佛就是在那里涅槃的。
去拘尸那揭罗城,要路过一小国,叫蓝莫国。
释迦牟尼佛圆寂后,弟子们遵其遗嘱,将佛焚化。当时有八国国王分取其骨灰舍利,带回国中,造起大塔,将舍利贮藏其中,让四方人民礼拜供养。
蓝莫国就是八国中的一国。
蓝莫国造起的舍利塔就叫做蓝莫塔。
塔旁有一根石柱,石柱上锲刻着梵文。道整断断续续地读着,遇到看不懂的地方便跳了过去,这样七跳八跳,道整就没能看懂意思。
道整请求法显道:“师兄,道整才学不足,终不能明白这段文字讲些什么。师兄能否见告?”
法显一笑,款款读来,然后向道整解释道:“柱上字说,塔旁边有一深潭,潭中有一条金龙,金龙住在潭中,职责就是守护蓝莫塔,日曰夜夜,供养不止。当阿育王出世后,他想打碎这八座舍利塔,取出舍利,再分藏到八万四千座塔中去。”
“阿育王打碎了七座塔后,准备来打碎蓝莫塔时,金龙便从潭中出来,不让阿育王毁塔。阿育王说:’不让毁塔是可以的,但有条件,就是要说出为什么不让毁塔的理由,如说不出,这塔就毁定了。’金龙不答言,只是将阿育王一把拖入潭中,进入金龙的水下宫殿。”
“只见宫中放着各种各样的供具,都是用金银做的,又用七宝镶饰,十分豪华美观,阿育王看得儍眼了。这时,金龙问道:’你供养的器具如果能超过我的,那么,你尽管毁塔,拿了舍利去,我不会和你争的。’阿育王心里知道,金龙的供具绝非世上人拥有的东西,于是,阿育王只好打道回国。”
道整:“这样说来,这座蓝莫塔是天竺诸国唯一保留下来的舍利大塔了。”
“应该是这样。”法显赞同道整的看法。
只见道整向舍利塔顶礼膜拜,然后又转向对着水潭施礼,口中说道:“若非神龙,蓝莫不存;神龙之功,盖世传代。”
道整话音刚落,忽听得远处有大象的吼声,沉闷的声音传得很远。
法显和道整心有馀悸,一听到大象的吼声,连忙找地方躲避。舍利塔的近处有一精舍,很小。法显和道整便进入精舍,然后向外张望。
法显对道整说:“越向东行,越是荒凉。这里佛塔尚存,但怎么就连一个供养僧人都看不到。”
“是呀……”道整刚说出口,只听得身后有响动。
“不是。”墙角暗处有人说话,“还有一个供养僧人在此。”
法显和道整惊愕地转过身来,只见暗处走出一僧,年岁似与法显相近,他问道:“两位大德从何方来?”
大德是佛教徒之间最为尊重的称呼,一般很少使用。法显和道整能来他人所不敢来的荒僻之邦,在供养僧人的眼里,他俩自然是大德了。
“汉地,距此地已有十万八千里之遥。”道整答,然后又问:“法师就一人在此洒扫供养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供养僧人见两人疑惑不解,便指着门外塔边,说:“瞧,它们来了。”
只见一群大象走到塔边,用长长的鼻子扫去地上的枯枝败叶;有几头象把鼻子伸进潭里,汲出水来,喷洒在地上;又见有几头象用鼻子去捲拔长在附近的野花,然后抛洒在塔基上。
一切都做得极为自然熟练,群象供养蓝莫塔完毕之后,便把长鼻伸向空中,张开大嘴,发出阵阵吼声,然后不慌不忙地移动着巨大的脚掌,离开了塔边,鱼贯地从法显和道整藏身的精舍门前走过,最后消失在树丛后面。
法显和道整看呆了。
这群大象近乎神异,与迦毘罗衞城中遇到的那头大白象,简直判若两种动物。
供养僧人说:“它们就是我的伴,但我来此供养,远比它们要迟。我来此地时,连这可以藏身的小小精舍也没有,当时我是躲在大树上见到它们如法供养的。我想,象能如此尽心,而僧人却无一个在此尽力,所以,我就留下了。”
法显和道整大为感叹,没想到大象也这么有灵性。现在想来,摩耶夫人梦一小儿乘白象入腹中而受孕生出释迦牟尼佛,是不是说明释迦牟尼佛与大象有生死的缘分?
过了荒凉寂寞的蓝莫国,法显和道整来到了佛的涅槃处拘尸那揭罗城。
明日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