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僧法显的故事:“拜上数百拜,佛影就会在石壁上显现”
(接上文)
过了石塔,只见前面是帩壁深润,瀑布飞流,东壁崖下有一大洞穴,崖上凿有文字,是“瞿波罗龙洞”。
正在法显纳闷之时,道整说道:“瞿波罗龙洞内,即是佛影石窟。”
法显问:“为什么佛影会在龙洞之内?瞿波罗为何许龙也?”
慧景道:“当年佛在世的时候,有一个放牛的人,叫瞿波罗。他负责供给乳酪给国王。有一次,乳酪送迟了,国王大发雷霆,派人杀了他养的牛群,把他赶出国去。”
“瞿波罗对国王恨之入骨,他来到这石崖的顶上,发愿要成为一条恶龙,毁坏国家,杀死国王,然后他就纵身跳下悬崖,死而为龙,住居此洞,每过三五日便出洞,危害四方。佛正好来到这里,他怜悯这里的人们,便让龙平息恶毒之心。”
“瞿波罗一见佛,毒心便没了,于是接受了不杀戒,愿护正法,并请佛和众弟子常住此洞,接受龙的供养。”
“有一天,佛告诉瞿波罗龙,说自己不久将寂灭,但怕自己不在之后,龙的恶毒之心又要发作,所以把自己的身影留在石窟东面的石壁上,如果毒心发作,便去看看佛影,佛影会发出一种慈善的力量,使龙的毒心立刻平息下去。佛就这样把自己的身影留在石壁上。”
法显问:“现在还能见到吗?”
“能,恶龙早已不存,佛影倒是长在。”道整答道。
慧景道:“要见佛影,须数百拜。上次慧达法师和我俩,一共拜了四百拜,方才现出佛影,如真人一般。”
道整又道:“慧景所言不谬,当时我看得极真切,佛影如真人,还有佛光射出。听人说有不少国王派出国内绘画高手,到窟内临摹,用了种种色彩颜料,无一人能画出像佛影那般真切。”
慧景领着法显进入洞窟,道整跟在后面。走了五十余步,到了洞底。洞底宽大,唯东壁平整,法显上前仔细观察了一番,见壁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画迹,用手触摸,也没有任何盘刻过的石痕。
慧景道:“法显师兄,来这里跪下,拜上数百拜,佛影就会在石壁上显现。”
法显回过身来,只见慧景和道整已经跪在地,中间留出了法显的位置。
法显脆下后,三人一起拜了起来。慧景和道整心里在默默地数着数,唯独法显诚心诚意地向壁而拜。
当拜到一百下的时候,石壁仍然一无所见;拜到两百下的时候,三人都惊异地发现,壁上出现了一块光亮,有佛钵般大小;拜到三百下的时候,只见一窟里明亮如白天,佛的身影皎然在壁。
佛身着赤黄色的贺裟,结跏趺坐,左手横放在左足之上,右手向上屈指作环形,这是佛在说法的姿势。自佛膝以上,影姿极清楚;华座以下,逐渐模糊难辨。
法显又俯身拜了五十拜,只见佛的背后左右又出现了佛的弟子菩萨的身影,佛影和众善萨影隐隐欲动,令法显三人观之入迷。
过了好一会儿,忽听得洞外有嘈杂声,有数人手持火把,进入洞窟。法显心里一惊,便知事情大有不妙。
突然有人手持火把,喧嚷进洞,不要说法显等人受了惊,平和安详的心境一下子就被打破,就是洞窟之中原有的宁静、原有的柔和自然的光线,也被彻底地搅乱了。
果然,当法显定晴注视着佛影而外面的干扰突然袭来时,石壁上的佛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法显遗憾地叹了一口气,与慧景、道整一起走出洞窟,返回寺院。
数天之后,三个行脚僧准备好行装,出发向中天竺行进。
前方就是小雪山。
有句俗话说,望山跑死马。小雪山看着并不远,但他们在路上走了好几天。
慧景问法显:“师兄在北天竺诸国见闻甚多,路途寂寞,能不能选几个神奇一点的事情讲讲?”
“当然可以,北天竺以佛塔闻名,但论神奇,我看还是弗楼沙国佛钵寺中的那个佛钵。”法显提到佛钵寺,才突然想起死在佛钵寺的慧应,不由地打住话题,神伤起来。
慧景听到法显刚打开话闸,突然又收住口,沉默不语,觉得奇怪,便说:“那个佛钵怎么啦?法显师兄,你怎么啦?不舒服?”
法显抬起头来,看到慧景和道整正在用询问的眼光看着自己,于是便笑了一笑,说:“没什么。”
慧景道:“那佛钵有何神异之处?”
法显道:“那佛钵是佛涅槃后留在弗楼沙国的一件宝物。这事被大月氏王知道了,便派三十万大军,来伐弗楼沙,欲取回这个佛钵。弗楼沙国小人少,不久即败。大月氏王笃信佛法,欲取佛钵,便先供养,供养完毕之后,又用金银珠宝装饰一头大象,让大象将佛钵驮回去。”
“不料,佛钵放在象背上后,大象便颓然倒地,更不要说向前走动了。”
道坚惊奇道:“这个佛钵究竟有多少重啊,能把大象都压趴下来?”
法显道:“钵能有多重,要捧着吃饭呀。把大象压趴下来,是因为它有神异的力量。”
慧景说:“师兄,再往下说,还有什么神异的事情?”
“大月氏王于是派人造了一辆坚固无比的四轮大车,将佛钵置于其上,用八头大象来拉车,结果八头大象也不能动弹。”
“真够神异的!”慧景赞叹道。
“大月氏王深知自己与佛钵的缘分未到,只有为自己过分的行为感到惭愧。于是他就在弗楼沙国造起一座塔和会伽蓝,并留了军队镇守佛钵,常常派遣使者前去供养。”
“大月氏王还能知错即改,可以入佛门。”道整挥言道。
“佛钵的神异还不止于此。”法显见慧景和道整全神贯注地听着,便又继续说了下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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