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僧法显的故事:“慧应师兄无常了”
(接上文)
法显谢别了妇人,回到落脚的小寺院时,宝云一个人等在那里,不见了慧应和僧景。
宝云一见到法显,便着急地说道:“师兄去那里了,让我们等得心急。”
法显知道宝云这个人是从不性急的,现在这么着急,是不是慧应出了什么事,于是赶紧问道:“慧应那里去了?出了什么事?”
“慧应在你出门后不久,痛得直打滚,待我们回来,见他已昏死过去,不知犯了什么毛病?此寺里一个小沙弥说,城里有一大寺院,叫佛钵寺,寺里有一高僧医术极高,可去那里投宿,看病也方便些。宿处我已安排好,先让僧景把慧应背过去,我在此等师兄。”
“那我们快去!”法显与寺里的当家僧人告别,便和宝云匆匆赶去佛钵寺。
佛钵寺是一座很大的寺院,是比迦腻色迦还要早的贵霜王丘就却建造的,用来供养神奇灵验的佛钵的。
当法显和宝云赶到佛钵寺后,桧景告诉说佛钵寺的僧医已经给慧应看过病,吃过药,若今晚慧应能挺得过去,就没事了,若挺不过去,就得由寺内火化,这是天竺的规矩。
法显心里着急,但也没有办法。前段日子慧应还好好的,谁知天有不测风云,病情一下子重到这个地步。
法显一夜没睡,守护在慧应地抹边,而慧应却是一夜未醒。
人生苦短,尤其是当一个人想利用一生来做一点有益的事情。
道路漫长,慧应最终还未能到达自己想要去或想留下的地方,就撒手人寰。
法显守在状边,回想起在山西的日子,在长安的日子,回想一路上慧应始终未会离开过自己,与自己同甘共苦。
法显流下了两行老泪。
第二天,法显、宝云和僧景一起为慧应做了佛事,超度慧应。
慧应的舍利就永远留在异乡,留在佛钵寺。
在慧应圆寂后的日子里,宝云脸上没了往日轻松的笑意,僧景则多了一副愁容。
法显知道,一旦人们在异乡遇到这种不快的事情,就最易引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思乡之情。也许宝云和桧景想回汉地了,不管怎么说,他们已经到达了天竺。
一天,法显等人在房中静坐诵经,从门外进来一人。
是慧达。
慧达和慧景、道整三人先去那揭国供养佛影,怎么慧达只身一人回到了弗楼沙国,是不是慧景或道整又出了什么事,法显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便急忙问道:“慧达法师,我两位同参呢?”
慧达道:“在那揭国。慧景病了,道整留在那里照顾他。我打算回汉地,先来找诸位法师告诉一声。诸位不必再留在此处,可早早赶去那揭国,道整在那里很着急啊。”
法显问道:“慧景病得如何?”
慧达道:“还好。”
僧景满脸凄容地说道:“慧应师兄几天前无常了。”
慧达一惊,合上双掌,两眼下垂,道了一声“阿弥陀佛”。
宝云看着法显道:“慧达法师回汉地,我和僧景也想回去,一路上也有个伴。”
法显道:“如此说来,我们就要在这里分手了。慧景有病,我不能再留,要赶去那揭国。慧达法师跟你们一起走,路上有伴,我也放心,望你们一路保重。”
慧达、宝云和僧景一起说道:“也望法显法师一路保重。”
法显立即收拾好东西,向三位同道深深地施了一个礼,便出门而去。
慧达、宝云和僧景眼里噙着泪水,也向法显深深地还了一礼。
望着法显消失的背影,宝云哽咽地说了一声“再见”,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清。
那揭国在弗楼沙国的西边,两国相距很近,用天竺诸国的计程说法,从键陀罗城到离两国交界处最近的那揭国界内的醯罗城,相当于汉地七十里左右的路程。
那揭国在群山之中,地势远远高于键陀罗城。虽然只有七十里的路程,法显还是整整地走了两天,才到达醯罗城。
醯罗城中有一寺院,叫“八印精舍”。
八印精舍因藏有释迦牟尼佛头顶骨而闻名。
法显来到醯罗城,自然要去供养佛顶骨。
这一天,法显来到八印精舍,只见门外已聚集了许多人,大多数人都是来供养佛顶骨的。门外两旁,有许多小摊,摊位上放着的都是鲜花和香烛,有不少人在买卖鲜花和香烛。
这时天已完全放亮,只是东边的山头正好遮住了已升起的太阳。
法显见寺门尚未打开,便也去小摊前买一把鲜花和三炷香。
卖花的摊主是一个天些姑娘,十五、六岁光景,额头正中点着一颗红色的朱砂印,大大的黑眼睛洋溢着一种天真纯洁的热情。
明日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