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僧鸠摩罗什传:天竺国人,世代宰相
鸠摩罗什,天竺国人,他家世代宰相。
他的祖父达多,是天竺国宰相,辅佐国王治理国家,造福人民,人民非常爱戴他,歌颂他辉煌的政绩。
然而时间是永远不停止的,宰相达多慢慢的老了,视力、精力一天一天的衰退。如今他遇到那些比较困难的政治上的事务,或是邻国在边境上制造一些小纠纷,他处理起来,着实感到相当的吃力了。
尽管他的思想是清楚明白的、经验是老练的,但已不能像当年以明快的手法,政治的艺术,很快的就解决了。
于是,他想将这崇高的宰相职位,交给他的儿子鸠摩罗炎继任。以他多年从政的丰富经验,客观的观察儿子的言谈举止,是不是能做一位贤明的宰相,而不至于毁坏他家祖宗的美誉。
经过一段很长的时日,他认为儿子鸠摩罗炎能遵循体制处理事务,稳健而贤明,具有宰相的才能。
那天晚上,宰相府邸偌大的厅堂中,四个角落的四隻高高的灯台,燃烧着红烛,散发出熠熠光华,映照在明洁而稀有的古玩摆饰上,它们互相照射如同一块璀璨的洁白宝玉。
老宰相达多坐在高背椅上,满头的银丝,仿佛一大朵极名贵的盛开的白牡丹花,左手端起中国名贵的磁茶杯,嗅着阵阵的茶香,品尝着茶味,右手理着下巴颈上长长的雪白胡须,吩咐在待候他的僕人…
“你去叫鸠摩罗炎来!”
仆人恭敬的答应着:“是,大人!”走出厅堂了。
仆人走进鸠摩罗炎书房,急促的脚步声音,混合着柔和沉重的语音:“公子,大人请。”
鸠摩罗炎正在静心的研读佛经:“无上甚深微妙法,百千万劫难遭遇;我今见闻得受持,愿解如来真实义。”忽然听到仆人来传话,父亲呼唤他。
他搁下经文,跟随仆人往厅堂走。他边走边想,父亲晚上叫他去是问他读书、还是教他经文,抑或是.……
转过回廊,鸠摩罗炎看见父亲慈祥中微露严肃的圆眸脸孔,在烛光映照中红润润的,额上的几条皱纹在微微的颤动,雪白的头髮也漾着淡淡的红光。
“父亲。”鸠摩罗炎跨进厅堂,很恭敬的向父亲行礼,笔直的站立在离父亲三、四尺远的地方,恭聆父亲的训谢。
“罗炎,你坐。”老幸相看看英俊潇洒仪表出众的儿子,从心底濛起了微笑,绽开在脸上,胖手指着对面的椅子说。
父亲今晚怎么这样亲切的待他,不像往日的严厉,鸠摩罗炎想不透。也许父亲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吩咐他。他在椅子边缘上坐下,静静的聆听父亲说话。
“罗炎,你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。我看你写的文章有治国平天下的抱负。我现在老了,精力不足,记忆力衰退,我也应该退休啦。我想在这两天内,奏禀国王,将我的宰相职位,由你接替。”
老宰相慢慢的说,语气是分量沉重的。
鸠摩罗炎想,啊!宰相是实际担负治国平天下的重责大任,他恐怕担负不起来,万一有丝毫疏忽,百姓们是会怨恨他的。
“父亲,儿子没有从政的经验和阅历,怎能负起宰相的重资大任。万一儿子做错了半点事情,不懂贻害人民,让人民咒骂,也会毁坏祖宗和您的美誉!”鸠摩罗炎不敢拒绝父亲的命令,绕一个小弯的推辞。
老宰相很欣赏儿子的这几句话,虽是拒绝的意思,却说得合情合理的正大光明,微笑的说:
“那么,我虽然退休了,却仍然可以在旁协助你、教导你!凭你的聪明才智,很快就会是一位贤明的宰相。”
父亲的教授,不能违抗的,怎样才能打消父亲想把宰相交给他继任的心意,聪明的鸠摩罗炎在父亲贬眼的片刻间,想出一个办法,他说:“父亲!儿子不要做宰相,要出家!”
老宰相的心里很高兴儿子立志出家,但宰相职位是他家世袭的官职,不能无人继承,可是又不能逼着儿子做不愿意做的宰相,那会就误国家大事的。
“罗炎,你再考虑考虑,明天回答我。”老宰相让出时间给儿子去思考,怕伤害父子之间的情感。也许儿子经过一夜之间的思考,改爱了心意,答应继承率相职位呢。
“是。”鸠摩罗炎答应着,向父亲行礼,告辞出来。
鸠摩罗炎想,他既然向父亲说过出家,今晚就刺掉头髮出家,不能等待明天了。
鸠摩罗炎回到书房,趁仆人不在,关上门,他抓起一把锋利的剪刀把头髮剪光了。他如果在天竺国出家,父亲会派人寻找他回去,逼他继任宰相,哪能出家!他只有远走高飞。
往哪裹去?
鸠摩罗炎思考好几天,决定去东透龟兹国。
于是,鸠摩罗炎匆忙的收恰几件衣裳,带了一点银两和几本经书,装在一隻布袋子里,携带在身边。午夜过了,他在马廐里骑上他的一匹棕色马,悄悄的从后门走出了宰相府邸。
他摸不清路途,看着天空那颗光芒四射的商星,向前奔驰。
此刻,鸠摩罗炎是像快的,也带几分胆怯的向陌生的龟兹国走,以后怎样,他不管了。
他从此不会做天竺国宰相了,他知道。
骑在马上,鸠摩罗炎想昨天以前,他是宰相的公子。从今以后,鸠摩罗炎就是一位行脚僧了。
龟兹国距离天竺国京师,千里迢迢。一天又一天的向前奔驰,他的马儿疲倦不堪了,不能行走,他放弃它。不得已,鸠摩罗炎只有肩上夯着行囊步行,走了几天,他的一双脚底起了水泡,忍受着疼痛,一拐一拐的翻山越岭。
又走了好多天,脚上的水泡变成了厚厚的茧皮,走到不疼痛了。经过这多天日夜奔跑,鸠摩罗炎人是又瘦又黑了,然而精神是开朗的,心情是轻鬆像快的。
在这长远的旅途上,山连山、峰连峰,原始森林像一片绿海。常常没有打尖投宿的处所。他飢饿了,採撷原野树林上的果实j填饱肚皮。没有旅店,他不是在山洞里靠一夜,就是在树林中躺一夜,等到晨曦涂抹在山峰上,他抖落了昨夜的疲倦继续前进。
那天鸠摩罗炎在一座山腰间,遇到一队商旅们赶着五、六匹驮着货物的牲口,也是向龟兹国方向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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