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熟读经论,并非难事,像这个童子,风骨清奇,品格俊雅,实在不易求得,现在度他出家,日后必成法门大将。可惜我们都已老大,恐怕不能亲见他高树法幢,遍洒甘露法雨了。”
出家以后的玄奘,更是卓然梗正,终日手不释卷,口诵心维,目不旁视。
俨然像个老修行。
所以他用功特勤,求道的心倍切,出类拔萃,那时已流露于言行之间。
当时国内的情势,虽然纷扰不安,不过东都洛阳的佛教界,尚能保持镇静,法筵讲席,并没有停止,依然是慧日高悬,法音不绝。
景师是当时最负盛名的大德,道宣律师曾赞他一清慧独举,诠畅玄津,文疏抽引,亟发英彩。
听大座讲经,这是他破题儿第一次,在那次讲经法会中,恐怕也是最小的一位听众。
且在每日听讲之后,一定自己再研究思维,稍有不明白的地方,决不含糊放过,有时竟至废寝忘餐。
严法师当然更加赞赏,特命他当众复讲,刻意栽培。
剖析经义,条理井然,言词练达,语态从容,指陈入微,发挥尽致,几乎可以与严师媲美。
东都洛阳的浄土寺,是当时的名刹,寺内藏经最为丰富,大师在浄土寺,大约住了四年多,从十五岁那年起,就已正式从师受业。
在这三十年中,净土寺所藏的典籍,玄奘大都翻阅遍了,从此奠定他深厚的佛学基础,在佛门中,也有了相当的名声。
为了对佛法作进一步的研究,玄奘决定离开洛阳,意在西入长安。
他潜心研究,终日埋首藏经楼上,细心查阅以前未见过的经论,偶然也和长捷法师共同讨论。
可惜此时长安既没有讲经法会,也没有可资释疑问难的大德尊宿,长久住下去,除了比洛阳安静外,也只是虚度岁月而已。
长捷法师对玄奘的求法热诚,素极欢喜,只要能满足他求法的愿望,没有不愿成全的。
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玄奘的要求,决心不辞劳苦,再度行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