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僧玄奘传:在八百里沙漠中,玄奘出现了幻觉
玄奘得到王祥的全力相助,当然非常高兴,但即使绕过第二烽和第三烽,也还有第四烽和第五烽挡在前面。
玄奘在途中不能不取水,取水就可能被捉。此时,王祥又给玄奘提供了一条重要信息,他对玄奘说:
“第四烽有个校尉,也有善心,是个好人,而且是我一拐弯抹角的宗亲,他也姓王,叫王伯陇,你到哪儿就跟他说,是我让您过去的。”
这样一来,就等于把边境的通道秘密向玄奘公开了,玄奘当时的感激之情是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,历史上记载他们两人“泣拜而别”。
玄奘拜别王祥校尉后接着往西走,在夜幕降临时,到达了第四烽。
玄奘是个有心眼的人,而且胆大心细。他并没有直接去找王伯陇,怕惹是生非,万一生出什么枝节来,再把他送去敦煌。
但是他没法不取水,这是个老问题,在西行出境这一关,最大的问题就是水。那时候驮水的东西是马,它也要喝水,而且驮的东西越多喝水也越多,因此玄奘到了那里还是得去取水。
而西北边境上的烽火台,除了具有一般烽火台有事举火的功能之外,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,就是看着水源。
因为看住了水源,等于是看住了过往的人。
可能是王祥没有对玄奘交代清楚,而玄奘也没有吸取前一次被发现的教训,所以当他再去取水的时候,当然又被发现了,而且是飞箭伺候。
此时玄奘也没办法了,不得不牵着马去找王伯陇。
这一找王伯陇,事情就比较好办了,因为毕竟有王祥这层关系在,而且他也确实如王祥所说,是个信佛之人,又没有王祥那么强烈的家乡观念,压根儿没有跟玄奘提敦煌的事情。
他非常欢喜地照料玄奘,让他休息,给他补充了很多给养,比如干粮之类的,最重要是,还施舍给他一个大皮囊。
玄奘原来的皮囊比较小,存水量不够大,有了这个大皮囊就可以装更多的水。
除此之外,王伯陇也像他的亲戚王祥一样,对玄奘透露了一条极其珍贵的信息。他告诉玄奘:
“法师您不要去第五烽了,第五烽的那个校尉平时办事大大咧咧,为人很粗鲁,您到了那里,没准他会有别的想法。干脆别过第五烽了,您从我这里再走百来里地,有一个野马泉,您可以到那里去取水。”
就是在这两个王校尉的帮助之下,五烽中玄奘实际上只过了第一、第四两个烽,不知道免除了多少危险,少吃了多少苦。
当然,这绝对不意味着玄奘前面将要面临的就是一马平川,就是水草丰美的旅途。
事实上,他即将要面临的就是莫贺延碛,它是五烽以外的一片大戈壁沙漠,方圆八百里。
要知道,五烽总共加起来才五六百里,而且不管怎么样,五烽最起码是有水可以取,而到了莫贺延碛之后,是否能找到水源,只有天晓得。
莫贺延碛在古籍当中有很多记载,是一个让人闻名丧胆、胆战心惊的地方。
就像“塔克拉玛干”的意思是“进得去出不来”一样,“莫贺延碛”这个名字肯定也有它的含义。
莫贺延碛在唐朝以前叫沙河,这个名字有一半是真的,一半是假的。
真的是什么呢?是“沙”,它有流沙,而且它只有沙,“河”是假的,没有水,它是灌满流沙之河。
在那里“上无飞鸟,下无走兽”,几乎是死寂一片,完全没有生气。只有玄奘和一匹瘦老赤马的影子。
在莫贺延碛八百里死寂的沙漠中,玄奘出现了幻觉,好像有无数妖魔鬼怪向他袭来。作为一名虔诚的僧人,玄奘能做的,就是不停地念诵《心经》来支撑自己不断往前走。
大概他感到《心经》非常有效力,念完以后不仅能使心灵非常宁静,而且心中也不再感到畏惧,敢于面对一切当时他认为的妖魔鬼怪。
为什么念诵《心经》可以使心灵不再畏惧呢?
《心经》也叫《般若心经》,是一部非常重要的佛经,梵文叫全称《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。
“心”的意思在这里是“核心、精华、纲要”,经很短,只有一卷,一般认为它是《般若经》类的提要。
而玄奘本人同这部非常重要的《般若心经》之间,还有一段非常独特的因缘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