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僧玄奘传:二十六岁的青年,有了西游的决心
玄奘在天皇寺,住了四个月左右,摄大乘论与阿毘昙论,先后各讲了三遍。
但法会的盛况,始终不曾稍衰,这是玄奘第一次独自讲经,幼狮初吼,已经不同凡响。
讲经法会结束,玄奘就行脚北游,寻访先进大德,效法善财童子,遍参知识。
首先至赵州礼道深法师,亲近约十个月,学完了成实论。随后到相州慈润寺,参礼慧休法师,质疑问难,并学杂心、摄论。
承事慧休法师,大约也有八个月之久,据道宣律师称赞玄奘智慧之高,记忆力之强。
大约在武德八年(公元六二五)春间,玄奘回到了长安,驻锡于大觉寺,先跟道岳法师学习俱舍论。
玄奘不论学什么,都是一闻便悟,过目不忘,不像一般人,要花费许多时间。因为悟性高,记忆力强,所以能幽奥独明,微义独悟,这是别人不能企及的。
当时在长安,另有两位名望最高的大德,就是法常和僧辩二位法师。他们都是精通大小乘经论,戒行清净的高僧,也是京城的法匠,为缁素四众,所共宗仰。
法幢高树,名扬海内外,到他们那里参学的道俗人等,是很多的。这两位大德虽然博通诸经,但特别喜欢讲摄大乘论。
玄奘听讲这部大乘论典,已不止一次二次,自己也会宣讲过。现在既然到了长安,又遇著特精此论的大法匠,仍然恭谒求教,精益求精。常辩二位大德,也极愿意倾囊相授,只讲一遍,玄奘就全得二位法匠的精髓。
二位大德得这样的高徒,也感无限欣慰,当面讚许大师说:“你可说是佛门的千里驹,将来大弘教化,续佛慧命,就看你了。可惜我们都已老迈,恐怕不能亲见你高树法幢。”
玄奘既深得常辩二位大德的嘉许,一般人更不能不另眼相看,所谓“一经品题,身价十倍”,这位年轻的法师,立即轰动了京城,成了大众瞩目的偶像。
他自出家以来,就潜心圣典,穷研精究,不遗馀力。
在十数年的岁月里,不但对于大小乘经论,研读已遍,且又参遍了国内各位大善知识,尽得各师的精微。
然而详考各家之说,以虽各有所宗,各具胜义,但与当时已译出的经论,作深入的比较分析,却发现彼此之间,有或多或少,或明或暗的差异。
到底谁是谁非,孰正孰邪,实在难定取捨,令学人有无所适从之憾。
对于这些疑惑,玄奘虽一再苦思精究,终难自得正解。因想到我佛说法,达四十多年,所演经论,自然很多,但已由梵文译成华语,而流传国内的,乃係少数的少数。
况华梵翻译之间,错误必所不免,加之中印交通不便,往返艰险,中途散失或毁损不全的,谅想也有。
欲求冰释羣义,使佛法在中国更加完善,非亲至印度求法不可,于是大师有了西游的动机。
当年由中国赴印度,无论是由水路,或是陆路,都是艰危万分。
我国僧徒,为了到印度求法而死在中途的,不知有多少。
玄奘既然参遍了国人的各位大善知识,发现很多的异说,使人有不知适从之叹!若不亲赴印度,求取更多的大经大论,广爲翻译,必然难定是非。
因此,玄奘于唐太宗贞观元年(公元六二七),下定决心,誓必亲赴印度,求取大法,广参佛国宿老。
当时玄奘正是二十六岁的青年,也是求道心最强烈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