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故事」高僧慧可大师:霎时,左臂被挥为两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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达摩终于觉得机缘已经到了。
他转过身来,微闭双眼,冷冷地问道:“你久立雪中,所求何事?”
终于听到期盼已久的大师之声音了!一股强烈的法喜从心底升起,神光的热泪溢出了眼眶,他用坚定的声音说:“但愿师父慈悲,开甘露门。”
声音虽然微弱,却是那样地充满希望与热情。
达摩仍然没有睁开眼睛,在对话机缘不契之前,他是懒得睁开眼睛看世人的。沉吟片刻之后,达摩说:“诸佛无上的妙道,是经历了无限久远精勤修行的结果。他们能够履行世人难以实行之事,能够忍受世人难以忍受的痛苦,哪能以小德小智,轻慢之心,就想求得真正的大法,岂不是徒劳勤苦!”
说罢,又转过身去,面壁而坐。
神光听罢,心想:“大师说得有理。”要想求得无上妙道,就必须做到“难行能行,难忍能忍”。
古人求道,敲骨取髋,刺血济飢,布髮掩泥,投崖饲虎,释迦牟尼佛为成佛道生生世世历经过多少劫磨难!我立雪尚不足以见志,看来,只有断臂才能够明心了!
他突然想起,昨天上山的途中捡到了一把砍柴刀,现在恰好放在书箱内,正可以用来明志。于是,他弯下腰来,拨开身边的积雪,摸到了地上的书箱。一阵摸索之后,终于找到了插在箱口的柴刀。
他缓缓抽出柴刀,高举过顶,运足力气,咬紧牙关,坚毅地朝自己左臂挥下!
刹时,左臂被挥为两断!鲜血如注,及洒在皑皑白雪上。断臂横陈,神光摇摇欲坠!
自从神光将柴刀高举过顶的一刹那起,达摩多少已经察觉出异样的情形,但多年来的坐禅定性,使他不可能对异状作出俗人的反应。当鲜血喷涌之时,达摩突然觉得洞内红光四射,心血忽地上涌,预感奇事发生了,连忙回身一看,这一看,不由得使他大吃一惊!
洁白的雪地,已被鲜血染得殷红。
血泊里,横躺着一支断臂!
好一个求法者,好一个堪承大法的法将!
达摩见到如此惨烈的情景,急忙纵身上前,迅速为昏倒在地上的年轻僧人止血、裹伤,然后抱起他飞步下山。
凭着他三年来对山路的熟悉和异于常人的体魄,他踏雪疾行,一会儿就赶到了自己的茅屋。他用胳膊肘撞开柴门,将神光轻轻置在床上,褪去血衣,疏通血脉后,核上被子,立即生火烧水。
很快,他端来一碗开水,用匙子一口一口给神光饥下去。直到这时,达摩才有功夫看一眼这个人的脸。只见他脸庞线条分明,浓眉关嘴,散发着一种聪颖与刚毅交织而成的气质,不由得暗暗点了点头。
神光渐渐地恢复神志,慢慢睁开眼睛,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达摩。
达摩本来不过是想用话语再试探他一下,没想到他身边有刀,居然挥刀断臂。当下,已知道他是个难得的法器,便慈祥地问道:“你的法号叫什么?”
“神光。”神光断断续续地说了神人相助之事。
“诸佛最初求道,都是为法忘形,你今天能断臂明志,不亚于古人,能够为法捐躯,毅志不摇,是可以得道的。现在,我就为你改法号为慧可。”
神光听罢,无比欣喜,一边道谢,一边挣扎着,要起来行拜师之礼,却被达摩摇手制止。
明日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