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故事」高僧慧可大师:“师父万万不能走!”
接上文:
慧可满怀喜悦之情,将僧璨带回自己的寮房,然而高兴之余,他又担心起来。
待安顿好了侩璨,他皱眉沉思良久,随后又迳直来到上房见司徒芬。
司徒芬弃商安居后,生活倒是闲适,只是早晚持斋念佛,此时尚在阅读佛经。听到敲门声,赶紧起身开门,只见慧可师父站在门外,连忙欠身请进。
待慧可坐定之后,司徒芬首先问道:“师父深夜造访,一定有重要事情喽?”
慧可听后,站起身来合掌当胸,口诵一声“阿弥陀佛”,身合掌说:“贫僧有礼了!”
慧可的行礼,慌得司徒芬急忙起身离座,恭恭敬敬地说:“唉呀!师父折煞弟子了,有什么事尽管吩咐,只要能办到的,弟子一定尽力而为!”
慧可感动地说:“达摩大师远渡重洋,不远千里奔赴中土,为的是弘扬禅法,寻找可以继承大法之人,承蒙大师不弃,我很荣幸地被师父选定为继承人。自从大师将心法传给我以来,我在努力弘法的同时,也无时无刻不在寻求真正可以付予大法之人。”
“茫茫人海,寻寻觅觅,僧宝不显,何处去求?幸好佛陀保佑,直到今晚终于寻获,故欣喜之下,擅作主张,已收为弟子,法名僧璨,今特来向施主谢罪!”
司徒芬听后,高兴地说:“师父喜得传法之人,可喜可贺!弟子高兴还来不及呢,哪里还谈得上’谢罪’二字,快别这么说。”
“可是僧璨身患恶疾……”
“啊,原来是患有重病!没关係,弟子虽算不上富有,但自信治病的钱还是供养得起的。师父尽管放心,明日一早,弟子就派人去城里请名医来替他治病。现在夜已深,不便惊扰僧璨师兄,明天弟子再去看望他。”
慧可听了司徒芬的一席话,心里很感动。
多少天来,司徒芬都一直以俗家弟子的身分,恭敬供养自己。不懂提供厅堂作为自己说法的场地,而且派人侍侯,随时供应茶水,晨夕问安,关怀备至。他的这一番表示,确实是发自内心。
可是,僧璨身患的可是麻疯病呀!
唉,但愿他大发善心,收留僧璨。想到此,便接过话头说:“可是,僧璨患的是恶疾啊!”
“请问师父,他患的究竟是什么病?”
“是……是麻疯病。”
“啊!”
司徒芬听了,脸色大变。这麻疯病不仅是治不好的顽症、绝症,而且极容易传染。所以,人们一旦发现谁患了麻疯病,便如同遇上鬼魅,惟恐避之不及,害怕一不小心被传染上。因为万一被传染上后,不仅自己死路一条,而且会祸及家人:
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
司徒芬不免吱吱唔唔,为难起来。面对这样可怕的病人,他担心会祸及家人,也难怪他表情如此复杂了。
其实,慧可将僧璨带回居室安顿后,已做好带领他暂时避居深山的打算。当然,司徒芬若能另辟居室,安置僧璨就更好,因为按僧璨目前的情形,要行走远途是十分困难的。想到这里,慧可便表示理解地说:
“施主的心情,贫僧完全可以理解。我深夜来此的意思是要将收徒的情形告诉施主,同时由于麻疯病容易染及他人,所以特来辞行。多日来劳烦施主多方照应,百般支持,真是感激不尽,贫僧只有祈求佛陀保佑施主全家平安、幸福!”
“师父万万不能走!”
司徒芬警醒了过来,急忙摇手拦阻说:“我刚才已经想过,实话告诉师父,我是担心此病会传染我的妻儿,因为我对妻子和她的父母有愧啊!”
慧可重重地点了点头。
司徒芬接着说:“我听说这麻疯病不能沾,一沾上就会传染,但是,如果不沾他,不也就传染不上了吗?因此,我打算将西院外那两间堆放杂物的房子腾出来,供僧璨师兄单独居住。孩子们平时不会去那里,僧璨师兄住下后,我再派专人待候,您看如何?”
慧可面露喜色,站起身深施一礼说:“如果这样,那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慧可此举慌得司徒芬连忙起身还礼。
“不过,由于麻疯病会传染人,派任何人待侯他都不合适。因此,侍侯饮食起居之类的杂事就由我来做。还有,这病是俗世医药所难以治癒的,施主就不必费心请大夫医治了。我想佛法无边,侩璨既为僧宝,定可自癒!”
司徒芬思考了一会儿,点头说:“弟子相信佛法,就按照师父所说,不再请医生了。只是这侍候之事,是下人们做的,怎能有劳师父亲自去做?”
“众生平等,哪有下人能做的,我就不能做的道理!请施主不要再争了。”
司徒芬知道多说无益,只好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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