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故事」高僧慧可大师:“我已经改变了模样,别人是认不出来的”
接上文:
司徒芬与县尉认识,次日一早,他便挑选两名家丁,带了数百两银子前往县城拜见县尉。
见到县尉后,才知道事情的原委。原来,昨天上午,一位叫道恒的法师来拜见县令,还带了许多礼品和银两,显然是来贿赂县令,目的是要以妖言惑众、图谋不轨的罪名加害慧可师父。
司徒芬大惊失色,连忙请求县尉设法搭救。
好在县尉也听说过慧可的名声,再加上看在司徒芬的面子上,便用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。他向县令引见了司徒芬,司徒芬把带来的数百两银子全部送给了县令。
在这之前,道恒贿赂了县令二百两银子,要他藉故将慧可杀死,于是这位贼官命令亲信捕快故意将捆绑慧可的绳索草草缠住。
当一行人经过一处三叉路口时,那个捕快从后面突然猛地一把将慧可推向岔路,就在慧可跌跌撞撞衝向岔路,并因怕跌倒而不由自主地挣脱绳索的当下,那捕快狂叫着“你敢逃跑!你竟敢逃跑!”挥刀朝向慧可乱砍。
幸亏其他捕快及时赶上制止,慧可才没被杀害,但已被砍成重伤,又被关回到牢房之中。
对这些情况,县令心里是清清楚楚的。看在白花花的银子分上,这个贪财的县令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,收下银子之后,对司徒芬说:
“看在司徒先生的面子上,这件事就成全你,本官自有安排,你们明天到东郊乱葬岗下去接人吧!”
第二天升堂,牢狱的看守前来报告说:“昨夜抓进牢狱的慧可,因押解途中企图脱逃,被捕快砍伤,昨夜已死于狱中,特来报告,请大人定夺。”
县令皱了皱眉,猛地一拍惊堂木,厉声说道:“慧可拒捕逃亡,咎由自取,该死!该死!查其来历不明,无人收尸,即刻弃尸东郊乱葬岗下。”
随后,县令又将慧可的徒弟们提了出来,念他们年轻无知,误被慧可迷惑,陷得还不算太深,即日押解,令其各归乡里。
之后,拟了公文上报,草草结案。
再说,狱卒将慧可尸体抬到乱葬岗抛下之后离开,早已躲在坟丘后面的司徒芬等人便急忙来到慧可“尸身”旁,伸手将他扶了起来。
一看,只见慧可身上有几处被砍伤,浑身血汚,人事不知,好在还有一丝气息。
“好很毒的髒官!”司徒芬满含热泪,切齿怒骂道。
也许慧可命不该绝,由于司徒芬及时请了当时京城最好的大夫治疗,方才捡回了一条命。
又经过两个月的精心调治,慧可的身体才恢复了健康。
然而慧可的那些弟子却被分别押解出境,有的虽然随后潜回觅尸,甚至还来到司徒别墅打听,但是由于别墅里众人严守秘密,他们也就只好离去。
对于慧可来说,与众弟子生离的苦痛,他可以忍受;但长时间不能说法以弘传达摩禅法,才是他难以忍受的痛苦。为此,这天晚上,慧可来到司徒芬的书房,由衷地感激道:
“施主的恩情重于泰山,慧可深知无以为报,今后我无论身至何地,早晚都会祈求佛陀保佑施主身体健康,全家平安!”
司徒芬一听,愣了一下,觉得慧可话中有话,便答道:“斋僧敬佛本是弟子应该做的,能够供养师父这样的高僧,更是弟子前世修来的福分,师父说这些,真是折煞弟子了。弟子心甘情愿一辈子供养师父,请师父千万不要有其他的想法!”
慧可心里更加感激,顿了一下又说道:“我也不忍心离开施主,这些天来我左思右想,直到今天才下定了决心。据我所知,法难将近,时日无多,我必须把握时间弘扬师门佛法,如果在此处重开道场,势必会累及施主全家,所以只有变易相貌,韬光混迹,随宜说法。”
司徒芬听了这一席话,内心很明白,当初县令允许他救回慧可的条件是,从此慧可必须在本县以及邺城一带滑失,否则一经发现,即要将其严加惩处,并且还要将司徒芬全家视为同党治罪!
那么,改变相貌、另起法号,继续说法行不行呢?
他想了一想,觉得还是不行,因为听案一多,终究会被人识破的!
慧可见司徒芬低头不语,知道他虽然完全理解自己的心情,但仍然担心自己有危险,因此他指着自己的脸说:“施主不要担心!一个月来,我已经改变了模样,别人是认不出来的。”
司徒芬天天与慧可相见,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,现在经慧可提醒后仔细一看,只见慧可满脸鬍鬚,花白的头髮已长出约一寸长,右脸不知怎么竟然有一条指头宽、一寸多长的隆起的伤疤。
他知道慧可为改变相貌,一个多月来一直不剃鬍鬚,但是这伤疤是怎么回事呢?
看着司徒芬大惑不解的神情,慧可笑着说:“这’伤疤’是我黏上去的。”
话音刚落,慧可便伸手将“伤疤”撕了下来。原来这伤疤是伪装的,不过伪装得很巧妙,确实不易被人识破,司徒芬不禁哑然失笑。
明日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