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故事」寒山大师：与咸阳首富成为同窗好友

接上文：

一天，正当锺离明读《道遥游》读得兴起时，门外突响起了声声叫喊：“夫人行行好吧，给点吃的，咱家已断炊三天了……”

“没有，没有。你要讨饭，不会到前边的大院子去讨。”

回答的是锺离明的妻子冯氏，她正坐在院子的阳光下纺纱，一见这个乞妇臂挽竹篮、手拿棍子在倚门乞讨，心里就烦了，很不客气地回绝她。

“我已经到前院大官人家讨过了，他们不但不给，还放出狼狗来咬人。看，我这裤脚管都给咬破了。夫人，妳还是发发善心，多少给一点吧。咱家中还有个十六岁的闺女，等我回去给她吃呢！唉……”

“十六岁大闺女，不会下地干活或给人帮佣吗？”冯氏气恼地回了她一句。

锺离明读不下书了，就走出书房。一见这个乞妇，觉得有几分面熟。原来她住在十里外的卫家庄，常到这一带乞讨，所以人们都叫她卫老婆婆。冯氏也见她三番五次上门，心里就分外厌恶。

“娘子，就多少给她一些吧！”锺离明只好过来打圆场。“人家也确实困难。”

“你……”冯氏很不高兴地望着丈夫，“你还以为自己有万贯家财，可以成天乐善好施。老是这般有求必应、有讨必给，总有一天你也得讨饭去。”

“好了，好了，等到那一天再说吧！”锺离明把冯氏往厨房推。“我真沦落到讨饭这地步，也学大娘这样，绝不连累妳和孩子。”

老婆子见锺离明这样，感动地连忙躬身施礼：“大官人，你真是大善人！最能怜惜穷人。将来肯定会金榜高中，当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。上苍保佑你，保佑你！”

一听科举选官，锺离明苦笑了一下。这是无法同卫老婆子说的，只有自己心中知道。

冯氏很不情愿地从厨房拿出一碗冷麵，倒进乞婆的破鉢中。卫老婆子千恩万谢走了，冯氏仍在不住埋怨丈夫如此大方。

“唉！算了吧！”锺离明顺口凑出一首诗：

是我有钱日，恆为汝贷将。

汝今既饱暖，见我不兮张。

须忆汝欲得，似我今承望。

有无更代事，劝汝熟思量。

当然，冯氏一下听不懂这佛偈一般的诗，只会对着丈夫瞋目而视。只有摇篮中的婴儿似乎敏悟了，在阳光下笑得像朶初绽的石榴花。

深秋的一天，咸阳道上杨起一股黄尘，远远地驰来一队人马。

领头的是两匹白马，分别坐着锺离明和另一个青年书生，后边跟着的是一些家人和猎户，背上背着弓箭，手中拿着刀剑，一个个显得威风凛凛的模样。

锺离明虽说是个书生，但从小就下田务农。读书稍有空闲，就到田间干些庄稼活，一边诵读《四书》、《五经》，一边锄头不离身。这固然因为祖上是务农的庄稼汉，也出于生计所迫。

自从父亲死后，兄弟分家，他光靠一点家产难以维持生计，光读书不工作只会坐吃山空。所以做丈夫的有空下田干点活，妻子纺纱织布，也能为家庭增加点收入。

锺离明有个朋友叫阎丘胤，阎丘胤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公子，身材修长，眉淸目朗，穿上一件綉花袍，更显得英姿飒爽。

阎丘胤家是咸阳首富，父亲官至吏部尚书。做父亲的一心想培植儿子继承他的事业，早日金榜高中，跃登龙门，特意聘请了塾师闻贤达老先生。

这位闻老先生是锺离明父亲的老友，很早就开馆收锺离家兄弟俩为弟子。谁知长兄锺离正不肯好好攻读，“两天打鱼，三天晒网”，馆内常常只有锺离明一个孩子。

这样，阎丘胤就拜在闻老先生门下，成为锺离明的同窗学友。

明日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