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故事」寒山大师:“你听说过一个叫寒山的和尚吗?”
这边,寒山在姑苏枫桥等待拾得的到来。
那边,拾得倘在苦苦寻找寒山踪影。
拾得渡过钱塘江来到临安,在钱塘、仁和两县寻访寒山。把西湖边的灵隐、净慈、昭庆等各大名刹古寺都走遍了,还是没有寒山的踪迹。
一天晚上,他做了一个梦,看见寒山正笑呵朝他扬手,飞快向他跑来,当时天空飘着火红的云霞,四周是金红的枫叶……枫叶真多啊!密密麻麻随风抖动。突然,一阵狂风吹来,树上的枫叶全都飘落到一座大石拱桥上……
第二天清早醒来,他尚在回味昨夜的梦,喃喃地自言自语:“这枫叶和桥是什么意思呢?是不是说,我要和寒山师兄相会,必须和枫、桥有关……”
正好有个行脚僧也在昭庆寺挂单,同拾得住在一起。听他这般自言自语,好奇地问:“你说什么枫桥、枫桥,是不是想到枫桥去进香?”
“有枫桥这个地方吗?”拾得连忙问他。
“有啊!在姑苏外不远。”
“枫桥有寺庙吗?”
“有,我刚从那儿的寺庙里住了半个月到这里。”
“哦!太好了。”拾得连忙问:“你听说过那儿有一个叫寒山的和尚吗?”
这位行脚僧仔细地回想了一下,摇摇头说:“这个名字我倒没听说过,但不久前来了一个北方和尚,据说是从京城咸阳来的。他整日不在寺中打坐,清早就出去到四乡行走,替人治病,为人解难,没事同放牛的孩童唱唱山歌……”
“对了,对了!十有八九是他!我的寒山师兄。”拾得高兴地舞手舞脚、乐不可支。“他身上是否常背一只葫芦?”
“好像是有个葫芦。”
“那肯定是他!”拾得一拍对方的肩膀。“快告诉我,枫桥怎么走?”
“只要从杭州的卖鱼桥乘船,一天一夜就可到达姑苏城外了。”
拾得喜不自禁地谢过这名行脚僧,出了武林门来到卖鱼桥。只见大运河码头上停泊着不少舟楫,旅客熙攘,显得十分繁忙。
河埠正好有一条姑苏航船即将离开码头,拾得就跳了上去。船家见来了一个和尚,就不取分文船资。航船在隋炀帝开凿的大运河上缓缓行驶,宽阔的河面上,船樯往来、百舸争流。拾得倚在船舷边上眺望两岸风光,只见沃野千里,田园桑林,豆麦苍翠,真是一片富饶的土地。
入夜,斜倚在船舱。见河上星光渔火,如银河在地上流狗。听水声泊泊,船驶过鱼箔鱼栅,更发出一种别有情致的声音,使人的梦魂也分外香甜。
船到姑苏城外的枫桥靠岸,正是上午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分,田野上的露水还没有干,草木看来湿漉漉、绿茵茵。阳光照射在湖塘河面,反射出耀眼金光。牛羊在田间发出悠长的哞叫,雄鷄在你唱我和,更显出早晨的清新、辉煌。
拾得在枫桥码头下了船,正要打听寺庙的方向去寻找寒山,只听见田野上飘荡着一首歌声:
“可叹浮生人,悠悠何日了。朝朝无闲时,年年不觉老。总为求衣食,令心生烦恼。扰扰百千年,去来三恶道。“
歌声是那样高亢,那样悠扬,不是寒山又会是谁?肯定是他!
拾得随着歌声大步走去,只见耀眼的阳光下,田间走来一个人。虽然衣衫槛楼,却有一种飘飘欲仙的风骨。他临风高唱,田野上不少农夫在聆听他的歌声。
是他!是寒山师兄。
拾得就摊开手脚大步向他奔去,边跑边喊:“寒山师兄—寒山师兄……”喊声在田野回荡。
寒山已听到喊声,停止歌唱,也停住了脚步。一见向他跑来的是拾得,真是大喜过望。半年多的思念之情,全通过喊声从胸中迸发出来,也大声回答:“拾得兄弟——拾得兄弟……”
在一条长长的田埂路上,两人越跑越近了。路边的池塘里,荷叶田田,出水红荷亭亭玉立,开得正鲜艳,在清风中摇曳生姿。为了表达重见师兄的欢欣,拾得顺手攀折下一朵荷花,一边挥舞着,一边向寒山跑去。
明日更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