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难问：“我的真性在哪里？”佛陀说：“你为什么怀疑自己呢？”

阿难问佛陀：“如来说我的‘妙用真心没有归宿’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佛陀说：“当你看我的时候，能看见我的是你的能见之心，此‘见’不是妙用真心，就好像捏住眼睛所看见的第二月，并非月亮的影子。”

换句话说，就好像一个人坐在屋子里，面向东方敞开大门，太阳升天就有明亮的光线；当夜晚的时候，云雾遮住了月光，就又昏暗起来了；如果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到的是通达，墙宇之间则又显示出拥塞。

从可以分别之处看到的，是千差万别的事物；而从无物的空间看到的，则全部是空性。

就像蒸汽随着尘土飞扬，就呈现出一片混沌的景象；雨过天晴，就显现出一片清净之色。

佛陀对阿难说：“你看到的这些变化的相状，我现在各还原其本来的起因。”

1.什么是本来的起因？比如明亮来源于太阳，没有太阳就不会有明亮，明亮因而属于太阳，因此归结为太阳。黑暗归结为被云雾遮避的月亮，通达归结为门窗，阻塞归结为墙壁。

差异的物象归结为分别，一无所有归结为虚空，混沌还归于尘土，清明还归于雨后的晴天，可见世间的一切现象都不出这些类别。

2.所能看见的这些明性，又应当还归于谁呢？如果还归于明亮，那么没有光明的时候，就应该再也见不到黑暗，虽然明、暗等有种种差别，但见性却并无差别。可见那些可以还归的，当然不是自己的见性。

3.但不还归于自己的见性，又能还归于谁呢？如此看来，本来明净的妙心，自己却迷茫不知，于是沉沦于生死之中常被淹没，佛陀将此等看作可怜的人。

阿难说：“我虽然知晓了此见性没有还归之处，那又如何得知我的真性呢？”

佛陀告诉阿难：“我现在问你，你现今并未获得无漏清净的圣果，只是禀承佛的神力，观见到初禅的境界而自在无碍。而阿那律观见阎浮提，就如同观看掌中的庵摩罗果一样。”

佛陀带阿难一起观看过四天王所住的宫殿，遍观其间水中、陆地以及空中飞行的一切存在。虽然有昏暗与明亮种种形象的分别，但都无一不是因对眼前尘境而妄起的分别。

佛陀说：“阿难，你能看见远处的日月宫，是物而不是你，你可仔细遍观近处围绕须弥山的七金山，虽有种种光芒，也是物而不是你。”

这些远近的物品的相状，虽然千差万别，但都是在你清净的见精的瞩望之下的。这些物类自由差别，而见性却没有差别。

佛陀说：“如果见性是物，那么你也应该能够看见我的见性。如果因为见到同样的东西，就叫看见了彼此的见性，那么，不看物时，你为何看不见我所不见之处呢？”

意思就是，如果阿难能够见到佛陀所不见之处，当然就不是那所不见的相状。如果阿难见不到佛陀所不见之地，见性自然就不是物。

如果阿难看佛陀时，是阿难看见佛陀而不是佛陀看见阿难，这个无所不在的见性，不是阿难的真性还是谁呢？

所以佛陀对阿难说：“你为什么要自己怀疑你的真性，反而想从我的言说中求证你的真性呢？”